第十四章:软爪陆虾
[HP同人]和平时代(LM/SS) by 千二
2024-6-19 20:21
经过大量落发,亚瑟开始对自己的头发在意起来,摸着重新长出来的红发,那触感总觉得比之前的粗糙许多,被浏海盖住的额边一小块,没再生长出头发的地方,就算喝了再多生发剂都没能让它冒出半根细毛来,毛囊彷佛只是再普通不过的坑洞般安静。
亚瑟从来没像现在一样,如此赞同被他视为邪恶黑巫师的斯莱哲林对头发吹毛求疵的呵护,他甚至试图在课堂上或魁地奇球场上搭讪任何一位看起来毛发茂密的斯莱哲林学生,希望能问出几个护发秘方,可惜无一被喷洒毒液,气得他破口大骂走人。
那一小块光溜溜的头皮让亚瑟很是烦恼,在与他亲爱的小母狮莫丽约会时,他总得对拿来遮盖的那块浏海喷上许多发胶,并且拒绝莫丽的双手抱住他的头,抚过他的任何一根头发。被拒绝的莫丽对此很不开心,在某次又被拒绝後,她狠狠将他的男朋友推在地上,拿出魔杖施展了清水如泉与禁锢咒,发泄情绪地用十指粗暴蹂躏那头红发,接着发现那小块秃头。
出乎亚瑟意外,她并没对那小块秃额出声批评,或是露出嫌恶的表情,而是松下因愤怒而绷紧的面颊,温柔捧住他的脸,轻轻在那儿落下一吻,甜蜜地喊他小宝贝。顿时,亚瑟就像喝了兴奋剂与补血剂般原地满血复活,再也不试图遮掩那块可爱的小秃额。
然而,甩脱秃头问题的他并没有就此一帆风顺,事实上,找上他的麻烦事更多了!亚瑟深深怀疑自己是否在上次染发意外中,头发被斯莱哲林的黑巫师偷偷捡去下咒,或者误喝了任何与福灵剂相反的魔药,导致当他漫不经心或想为自己找个乐子时,总会惹出麻烦,并且被教授当场逮住,没有任何辩解的馀地。
或许也可能是葛莱芬多有不自量力的家伙嫉妒自己夺得莫丽的芳心?深深以为自给女友是葛莱芬多最漂亮聪慧的母狮的亚瑟,得意地摸摸鼻子,很快将倒楣的事抛到脑後。
游走在地窖的铂金贵族,饱含恶趣味的双眼时时关注着亚瑟的动态,不放过任何能够出击的机会。卢修斯从来不是位宽容的慈善家,面对昔日的死对头,满心的恶意就像倾倒的水瓶一样流泄,他乐於为每个凤凰社的正义之士找些乐子。
藉着端详魔药的角度,眼角馀光扫过对面的葛莱芬多狮子,几个人名无声地从他的嘴中吐出,滑入空气消逝无踪,卢修斯再次在心中默默盘数起每一笔帐来。
当亚瑟升上七年级,出席学生时代的最後一场魁地奇赛,准备为自己在霍格华兹的魁地奇人生划下完美句点。他神气地骑在特别装扮上华丽羽毛的扫帚上,抬头挺胸地迎着灿烂的阳光,眯起眼看向站在另一面的斯莱哲林球员,认为自己会是全球场最帅气威风的球员。在出赛前他曾特地观察了魁地奇球场,挑选出从观众席上看来最显眼的位置,风吹过他的额发与鲜艳的球衣时,他看见莫丽激动地朝自己挥手,感谢梅林!他知道莫丽绝对爱死他了!
观众席上的莫丽如亚瑟所愿,果然爱死他了!她奋力地挥舞着围巾,大声呼喊为自己的男友丶最帅气的追球手加油!
霍琦夫人高声说明比赛规则後,用力吹响哨子宣布比赛开始。亚瑟迅速俯身冲向刚起飞的鬼飞球,同一时间,有什麽东西狠狠撞上他的背部,他哀嚎一声,旋转着扫帚降落地面。
他痛苦地弯着腰,一位葛莱芬多击球手飞到他身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说,「嘿!兄弟!为什麽你要往游走球冲?我刚准备用它干掉斯莱哲林的追球手!」他无辜地晃了晃手上的木棒,疾速飞驰的游走球在棒上留下弯曲的擦痕。
目赌葛莱芬多一开场就自己把自家追球手击落的斯莱哲林小蛇全开心的笑了,在魁地奇球场上,贵族们全把拘束的礼仪抛到脑後。他们发出恶意的笑声,朝身边的葛莱芬多狮子嗤笑,「嘿!兄弟?帮帮忙,把你们的另外两位追球手打到地心吧!需要借你木棒吗?」
葛莱芬多观众席发出响亮的吼声,群众鼓噪着要他们的追球手得分,以扫平现在发生的糗事。
亚瑟挣扎着想继续骑上扫帚,但斯莱哲林球员不愿意给他机会,一位击球手高高举起木棒,打算送上第二颗游走球,但有人的动作比他更快,优秀的葛莱芬多击球手抡起球棒抢先他一步将游走球打向斯莱哲林毒蛇的方向,顺利击落一名小蛇,正当狮子洋洋得意地咧开嘴角时,刚摇摇晃晃飞起的亚瑟再次发出第二声惨叫。
「啊─────!」
他这次再也没机会继续骑上扫帚比赛了,一位葛莱芬多以必胜的强大气势狠狠将鬼飞球击打出去时,一颗四处乱窜的游走球正好改变轨道与鬼飞球碰个正着,使鬼飞球偏离了原本的方向,并在群众的注视下正中亚瑟圆滚滚的脑袋瓜。
「喔!天!葛莱芬多追球手得到了鬼飞球!如果他的脑袋是圆环的话,那将会是十分!」负责解说魁地奇赛的学生飙高嗓音,以为幽默地下了评语。
如此巧合让葛莱芬多狮子都忘了吼叫,直愣愣地看着他们的追球手噗咚一声倒在地上。
「卫斯理是不是被软爪陆虾咬过了?」一名拉文克劳翻了下随手带到球场的《神奇生物在哪里》,手指指着书本上有着淡灰色身躯,长着墨绿色斑点的大虾子,以着权威的口吻高声逐字念诵,「如果被一只软爪陆虾咬伤,一个星期内会处处碰壁,倒楣透顶。」
葛莱芬多的狮子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紧接着爆发出热烈讨论。
「喔──软爪陆虾太可怕了。」
「它长得和龙虾真像,不小心吃到了怎麽办?」
「是被他咬到才会倒楣吧?吃起来或许很好吃?」
「嘿,亚瑟是从哪里抓到软找陆虾的?太酷了!」
「闭嘴──!」莫丽双手叉腰发出怒吼,葛莱芬多狮群在母狮的怒火下全捂住嘴巴,乖乖听话。
莫丽重重跺脚转身面向球场,泪眼汪汪地看着趴在地上的亚瑟。
地上的亚瑟晕眩着清醒时,他全身无法动弹,後脑勺与背部仍在火辣辣地抽痛,侧脸则是紧紧贴住草地,面向宽阔的魁地奇球场。就着五体投地的姿势,他模糊地听见头顶上方响起的叫骂声,散在脸上的额发跟随扫帚飞速划破空气的流动扬起,鼻腔间充满湿润的泥土与青草混杂的味道。
亚瑟呻吟了一声,哀悼起自己最後一场球赛,半睁的眼怨愤地看着斯莱哲林留着铂金长发的三年级小鬼,以着欠揍又虚有其表的飞行姿势抓住了金色飞贼,播报员高喊的「斯莱哲林获胜」狠狠刺破他的耳膜。
喔!该死的梅林袜子!
大获全胜的斯莱哲林球员抬头挺胸朝向斯莱哲林的看台致意,台上的观众爆以热烈的掌声,银绿色的围巾欢乐地在空中飞舞,院长斯拉格霍恩坐在教师席笑弯了眼,转头面对坐在四周的自家学生的家长们,不断重覆说着某某的孩子从来优秀,未来会是名伟大的巫师的恭维。
马尔福的家主拄着蛇杖,和蔼的着看台下对他扬起手中的金色飞贼的儿子,称许地微笑。
卢修斯换下球衣後,得体地与将回到地窖庆祝胜利的队友告别,他走向在走廊上等候的阿布拉萨斯,「真高兴见到您,父亲。」
阿布拉萨斯看看开始抽高身子的儿子,伸手手轻轻搭住他的肩膀时,很明显体会到手掌落点的提高,稚气的脸庞也逐渐拉长深刻起来,「我也很高兴能看你,我的儿子,你表现得好极了,希望你仍然记得老父亲给你的忠告。还有一位男孩也很想见你,你告诉过他今天要上场比赛了?」
听见阿布拉萨斯微微压低的叮咛,卢修斯得意地仰起头迎上他父亲审视的目光,他很清楚今天的恶作剧没有人会发现是他做的,任何的痕迹都被抹得一乾二净,马尔福家向来高调登场,但也懂得适时地保持低调。
「是的,前几天我写信告诉了西弗,希望他没认为魁地奇是无聊的游戏,他以前不太喜欢魁地奇这种粗暴的像是巨怪在打架的活动,不过如果斯莱哲林能够获胜,西弗绝对会感到高兴。」蓝灰的眸子愉快地眯起,他记得老友对魁地奇的观感不怎麽好,不过这源自於对方本身的性格,还有後来的劫盗者四人组对西弗勒斯带来的阴影。
「我看得出西弗勒斯很好奇,卢修斯,他听见你抓住金色飞贼一定会感到高兴。」阿布拉萨斯肯定地回答,在来到霍格华兹前,他特别到蜘蛛尾巷关心了下儿子的朋友,那男孩仰着小脸,虽然嘴角抿得平直,但黑色的双眼亮晶晶的,双颊也因为情绪的激动染上粉红,「西弗勒斯让我转告你,记得告诉他比赛的结果。」
「当然,我还打算明天到霍格莫德时,到蜂蜜公爵买些糖果一起寄去。」卢修斯想男孩应该喜欢甜滋滋的糖果与香酥的饼乾,每次收到自己带去的甜点,都会以着再珍惜不过的表情慢慢送进嘴里,好似得到了莫大的幸运。
「父亲,也许您有时间再到蜘蛛尾巷一趟?」他拿出走出公共休息室前,纳西莎拿给他的小袋子,淡银色的束口袋内装满一颗颗五颜六色的马卡龙,「布莱克小姐的手艺,味道绝对迷人。」
接过马卡龙,阿布拉萨斯拿在手里看了会儿,朝他儿子扬起眉毛,「这是我的儿媳的手艺?」蓝灰色的眼里满是促狭。
「喔,父亲,您知道的。」被打趣的卢修斯无奈地扯动嘴角。
他敬爱的父亲早在入学不久就隐讳地写了封信,询问是否需要与布莱克家探询是否有订婚的意愿,有了这层默契,两家未来的关系会愈加密切。然而,卢修斯并不希望在结果落定前先做下决定,他能够感觉到现在的纳西莎与自己的关系与过去并不相同,自己也没把握俩人是否会和以前一样。
更正确来说,改变的不是纳西莎,而是卢修司本身。
「她送了每个球员马卡龙。」卢修斯优雅地轻吐了口气,平静地看向他父亲,他不是特别的那一位。
「自信些,我的儿子。」听出轻轻上扬的语调里隐藏的埋怨,阿布拉萨斯握住卢修斯的肩膀,举起蛇杖将儿子有些向下的下巴抬起,「谨记你的骄傲。」
「无论我未来的儿媳落在哪个家族,我都希望你开心,孩子。」阿布拉萨斯悠悠地道。马尔福总是重视家人,并尊重他们的每个决定,在不危及家族的界线里,他不吝於给予自己儿子主导权与自由。
「我也希望你开心,父亲?」卢修斯不甘示弱,意有所指地回应,他的父亲可已经独身了许久,而围绕在周遭试图成为马尔福夫人的女士们从未减少。
停住脚步,阿布拉萨斯微微一笑,自外袍口袋掏出一只金色的圆形挂坠,戴着手套的手指轻轻扭开侧边扣锁。
『喔───亲爱的卢修斯,我的小甜心,你飞得好极了,和你父亲当年一样完美。』挂坠里的贵妇人画像,优雅地将白皙的双臂摆在胸前,蔷薇红的双唇与浅蓝色的眼睛弯出愉快的圆弧,闪着银光的淡棕色波浪长卷发随着她的动作在颈项边轻轻晃动,慵懒迷人。
「母亲。」他挺直背脊,尊敬无比地向画像打招呼,一边微笑凝听母亲向来热情如火的招呼与甜蜜呼换,一边带点祈求地用眼角馀光瞄向父亲。
喔,梅林!他敬爱生下他的母亲,但他无法招架的也是母亲对他的热情!也许是马尔福夫人生下卢修斯不久即过世的关系,她的画像总是无法准确判定儿子的年龄,总以着过度温柔的语气与哄孩子的口吻与他对话,连过去卢修斯八十来岁时,这位母亲依旧会称呼她的儿子为小甜心,除非卢修斯与德拉科或斯科皮共同站立在她面前,她才能看懂卢修斯的年龄,摆出温柔矜持的态度。
举着挂坠的阿布拉萨斯听着他的夫人与儿子的对谈,仍旧微微笑着,他无视卢修斯的求救将目光移往蔚蓝的天空,轻松赢了一局。